講真心話你當我流水南音!

【雁俏】《光影》晦夜-第六章

架空宫廷政斗向,私设一大堆。

诸君且看,且笑,且骂罢。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这么高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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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夜 陆

 



显庆元年腊月

今上重民生,中苗边界商队纠纷,苗军武力镇压,上震怒,封定西将军史惊武,合虎符,率精兵赴苗,彼时正是腊月二十八,再有两日便是阖家团圆之日。

显庆元年正月

正月初三,军抵苗疆,设防,开粮仓,抚民生。

正月初八,苗王来使,一语冲撞,史惊武怒斩来使。正月初七,苗王震怒,兵临城下。

正月初九,双军初试,西域洋皇趁此夜袭苗疆营地,直斩将领两人,绑公主四人,劫掠周遭。

正月十四,上得消息,下令转攻西域,史得令,西域军节节败退。

正月二十,苗王纳岁贡,和亲公主三人赴京,上设苗府,命史惊武将军常驻苗府,职称“政使”,若有必要可凭印调兵。


……


而今已有十七年。


史艳文见那太监颤颤巍巍捧上红标竹筒,圣上拆开稍一扫,面色愈发沉重,俏如来心下也一沉,却见刚才那站出来说话的臣子已站回人群中,再找不见踪迹,倒是那“申大人”,挺直了腰板突兀地站在一旁,那人一扫刚才说不出话涨红脸的低劣样,却似是有了底气一般。


“史卿。”


史艳文躬身迈步出列,“臣在。”


天子举起手中竹筒,直往前砸去,正落在史艳文身前十几尺处,骨碌转了几圈,落在脚边,史艳文身子躬的更低了,俏如来见此,倏地眼眶红了一圈,正要迈一步上前,上官鸿信转身死死拉住他,用劲之大令俏如来隔着衣物也能感受到这人几指按在自己臂上的气力,上官鸿信怒瞪一眼,压低了声音对他,“你想死就尽管去。”


“凭什么。”俏如来眼眶红的更明显,仿佛要滴出血来,还蒙有一层水雾,眼见着就要掉下泪珠来,却是硬生生憋住了,这眼眶的红里,几分是被捏的疼痛,更多的则是对史艳文躬身的不甘。


这没头没尾的三个字,大抵只有上官鸿信听得明白。


他也想知道凭什么。有人真为家国奔波,却要被冠上莫须有的名号,小人稳坐明堂,非要强调自己一身清洁,一桶桶脏水往真正清洁的人身上扣。他也想知道,这样的人心为何还能在世上长存。为何总是小人昂首挺胸得志,为何君子须躬身低头受挫?


“你封侯靖肃,靖取自天下靖平,是平定、无变故之意,肃则是恭敬、严正,你同朕说说,你是怎么个恭敬严正法的?”


史艳文没有侯爷的半点架势在,旁人只觉得这佝偻的身影似乎要贴到地上去了,史艳文闷声答道,“臣惶恐。”


那申大人冷笑一声,正要开口,俏如来却早一步挣脱上官鸿信,踉跄跌撞着上前几步至史艳文身侧,也躬身站着,大有同罪责之意,上官鸿信大抵明白了刚才俏如来看史艳文屈尊受辱时的感受。那素来自矜骄傲的少年,怎会受此屈辱,怎会甘愿受此屈辱。


俏如来不给人反应时间,僵硬着开口,“臣斗胆。”众人皆疑问着,或以为事情有变,谁料想俏如来这根棒槌开口确是,“臣斗胆问申大人,在这红标竹筒尚未抵京之前,至少是抵殿上前,申大人的消息又是从何而来?这其中恐有……”


这样的辩白在旁人听来苍白无力,还有避重就轻之嫌疑,总之不是什么积极认罪的态度。


皇上面上神色从莫名至涨红,这明摆着是不认罪,还要拂了圣上面子,当着朝堂吵起架来,他随手拎起砚台,直朝俏如来也砸去,想来这父子二人倒是倒霉,一人受了一下砸物发泄,但俏如来却是生生受了这一下掷物,他闷哼一声跪倒在地,墨汁在雪白的衣襟上绽开花来,一点一滴滴落在地毯上,衣襟是白底黑墨,倒是有泼墨山水图的意蕴,但此时又有谁有心思去欣赏。


上官鸿信看着那砚台砸在俏如来肩骨上,而后滚到地上,碎成几段,他还能看到那砚台碎开的渣子扎在俏如来的衣服上,那一身清白纯洁的少年身上却是染了黑污渍。几位臣子窃窃私语,史家本就是树大招风,这一遭恐怕是要墙倒众人推了,但这一次是史家,谁知道下一次是谁呢。


人人自危,人人惶恐,但却没有一人愿主动站出来掐断轮回。


俏如来不明白,尘世与人心就是这样肮脏又可怖,为何爹亲仍有着守护的执念,但他又好像明白一点。这样的复杂情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夹杂着肩上刺骨的疼痛,身上潮湿的肮脏与狼藉,殿上突然鸦雀无声的寂静,此刻天地无声,他参透整局,——也不过都是“私欲”作祟。


“靖肃侯史艳文押入天牢,听候发落,派申——”圣上揉了揉眉心,却又被打断。


”父皇,这恐有不妥罢。“


上官鸿信含着笑迈步朝前走去,直越过了忍痛抬头错愕的俏如来,一甩衣袖,从容作揖,尽是皇家贵胄风范,一举一动之间,皆是风雅。俏如来嘴里还含着血,肩上的血也后知后觉溢出雪白衣襟,与墨黑争夺起剩余的雪白,点点红是热烈的、虽是血腥,但远比那黑来的温柔,来的真实,至少这是从俏如来伤处溢出的,而不是他人恶意赋予的。俏如来就在上官鸿信身后痴痴的看着,张了张口想叫师兄,却发现自己失了声。


“申大人,世子那一句问的不错,你的消息是从哪里来的?若非正渠,你也罪责难逃。父皇,派一罪臣查案,恐有不妥,儿臣岁十六,尚未远赴外处,也没什么大作为,这一遭,儿臣愿代父皇效劳,还请父皇成全。”


圣上迟疑片刻,俏如来此时却嘶哑着嗓音发了声,“俏如来愿用性命担保,若彻查后,叔父确有谋反之念,俏如来愿悬首级于市集示众。”


圣上叹口气,明摆着是不愿再在此事上多浪费功夫,再见主动请缨的来者是自己看好的鸿信,便摆摆手随他去了,令来人将史艳文押入大牢,申大人连同听候发落,史精忠则将软禁侯府。


史艳文临了了被押走时,仍有君子之姿,他回首朝自己的长子一笑,便再也没有留一丝余光。


及临退朝,俏如来仍在殿上跪着,上官鸿信绕至他身前,见他一身狼藉,那暗红的血结了块,凝在白衣上,皱成一团,墨汁晕染开来,也早已干透了,这身曾被上官鸿信戏称为丧服的白衣若不仔细观察,却是看不清底色,上官鸿信轻声问道,“回府,换一身清净,我过会就去找你,好不好?”


俏如来闻言抬头,嘴一张一合,发不出一声,他眼神呆滞,上官鸿信心有不忍,更是不忍多看一眼,也不顾这人一身污渍,便将他圈入怀里。


上官鸿信惊觉肩头一湿,原是俏如来红了许久的眼眶终于淌出泪来,这是上官鸿信第一次见他要强的师弟掉眼泪。俏如来的眼泪在脸上横七竖八歪斜的淌着,混杂着嘴里的血,看上去倒像是血泪。他小声道,“爹亲……”


上官鸿信霎时心如刀绞。


俏如来才十六岁,他尚未真正见识过人心险恶,他尚对世间抱有慈悲与期待。俏如来总是过早的作出选择,总是过早的将本不该在这个年纪挑起的担子一肩担上,总是过早的明白、懂得,他总是表现的如此沉稳,但他其实也需要一个肩膀一靠,也需要四下无人时放声哭。上官鸿信想,这么多年,俏如来连哭都不敢、也不能,就算是如今,哭也只敢不发声的张嘴,掉几滴眼泪,发泄过了,他还要当回自己的“靖肃侯世子”。


“没事的,会没事的,相信师兄。我在呢……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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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庆这个年号是真实存在的,但是不代表我设定的朝代和那个朝代有关系。私设一大堆,苗疆的设定和正剧有出入是剧情需要,以及这里提到的,当时的苗王还不是苍狼。

这一章里我藏了很多的暗示。

比如“上官鸿信含着笑迈步朝前走去,直越过了忍痛抬头错愕的俏如来,一甩衣袖,从容作揖,尽是皇家贵胄风范,一举一动之间,皆是风雅。俏如来嘴里还含着血,肩上的血也后知后觉溢出雪白衣襟,与墨黑争夺起剩余的雪白,点点红是热烈的、虽是血腥,但远比那黑来的温柔,来的真实,至少这是从俏如来伤处溢出的,而不是他人恶意赋予的。俏如来就在上官鸿信身后痴痴的看着,张了张口想叫师兄,却发现自己失了声。”这一段,黑是什么,红是什么,值得思考,我不作赘述。

以及史君子的躬身,申大人的挺腰,……诸如此类,不一一列举。

诸君若是感兴趣,不如再细品一回。

找寻文中暗示,也类似于与笔者神交,我也乐意讨论一番。

这一章写的……很累,因为写不出想要的感觉,我心里的俏如来、心里的史艳文的形象与他们的……命运吧。和广寒老师讨论过后,愈发深刻的在反思自己是否有更好的构造人物的形象特点,他们是否鲜活,是否符合原作?如果一部同人作品,换个名字便能打上不同的tag,那便不是真正所被需要的。

……同时我也在尽量压缩自己的环境描写,环境描写太能凑字数了,简直是划水妙招。总之,我在进步啦,在努力克服瓶颈。照旧感谢各位观众老爷看到这里,祝您身体健康,生活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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